直屬學長好意送上的咖啡因作祟,沒有咪咪陪睡的第一個住宿夜晚輾轉難眠,右眼眼淚從眼頭滑過鼻樑,結合左眼的眼淚配合重力從眼角落下,霑濕了枕頭。
第一個返鄉周末,我還沒進家門口就先呼喊咪咪,果不其然聽見洪亮的回應。
「米迷!!!!!!好想你~」最喜歡搔著咪咪下巴,看他快速舔空氣的假動作,抱著心愛的臭臉毛球,看到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餚,北京烤鴨、香滷牛腱、魚香茄子、翡翠魚羹。
「快來吃阿,爸買了烤鴨。」二姐正把蔥爆鴨架倒到盤子上,大姐已經拿塊鴨腿吃了起來。
咪咪突然掙脫懷抱,跳到地上,臭著臉坐得直挺挺地「喵」了一聲。
「你想吃烤鴨阿?」二姐笑問,咪咪又喵了一聲表贊同,還是臭著一張臉。
「不要給他吃人的食物啦,又油又鹹!!」我丟下反對,走往廚房洗手。
洗完手出來,看到咪咪啃咬著鴨肉好不快活,「吼~不是說不要給他嗎?」
「烤鴨不會鹹啦,我有幫他把皮撥掉還舔了一下,他好像很喜歡耶~」
咪咪吞下最後一口,果然又坐得直挺挺,看著二姐。「米迷~不行優~」我出聲制止剛好吸引了他的注意,咪咪改對我發射臭臉可愛光波,我也只能舉白旗投降。這次是我幫他把烤鴨去皮,將肉撕成一條一條入口大小,當鴨肉靠近咪咪的時候,咪咪常年平平的雙眼竟然漸漸睜大成圓滾滾的墨玉,還會抬起前腳用後腿坐著迫不及待迎接美食。「咪咪為了烤鴨站起來耶!!而且他眼睛張好大,妳們有沒有看到?!」
「咪咪真的很喜歡烤鴨耶!!嗨呦~米迷好棒喔!!」大姐二姐放下麵皮,空出雙手不斷鼓掌。
「這個咪咪可能上輩子是妳們的祖宗喔,我看他整天臉臭臭,看起來心情就很不好,妳們還惜命命。」娘娘在一旁訕笑。
「娘娘,咪咪很了不起耶,妳看他吃東西,妳看喔~」為了示範咪咪與生俱來的優雅魅力,我又拿了一片鴨肉,咪咪除了睜大圓眼,前腳收起,輕咬住鴨肉的位置和我放手的時間點配合得天衣無縫,不會因為急著吃肉而咬到手指。「很厲害吧?」
「消叮噹~吃東西有什麼厲害?大家都馬會吃東西」
「吼~娘娘妳不懂啦!!咪咪很貼心都不會咬到手指。」邊講邊餵,咪咪吃得很滿足。
「對耶~貓真的很優雅齁~」
晚上睡覺前,一如往常拍拍床舖喊「米迷~米迷優」,過不久就看到床沿出現一團毛球。繼續拍拍床舖,咪咪發出「恩恩恩」的嘟噥聲跳了上來,緩緩走到枕頭邊躺下,用呼嚕聲奏安眠曲目。
這樣簡單制式的幸福,要好好珍惜,上大學後第一個禮拜回家,我這樣想著。
但漸漸地,新加入的社團、新認識的朋友、新交往的對象、一個接一個的活動,讓我一再錯過和咪咪相處的時間。聽著話筒裡家人說咪咪還是老樣子,曬太陽、看窗外發呆、放空、看鳥、想事情、睡午覺、找人訓話、有時亂尿尿在剛折好的衣服上或新買的傢俱上。
再次見面的時候,除了思念的心情,我還帶了一隻白波斯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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